夏宛清牵着沈怀庆的手,声音温柔:“你见朕都不用跪,一块玉牌怎么就让你屈服了?”
她满眼只装得下沈怀庆的样子,让祁钰不由掐紧了手。
沈怀庆开口道:“我跪的不是那块玉牌,是陛下对祁钰的一片真心,我实在不愿让陛下为难……”
夏宛清握紧沈怀庆的手,再看向祁钰时,只剩彻骨寒意。
她朝祁钰伸出手,淡淡道:“拿来。”
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,让祁钰心脏重重一抽。
可他生性执拗,直直看着夏宛清说:“夏宛清,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,这是你教我的。”
夏宛清一怔,忽然就想起曾经的祁钰知道她失眠,亲自跟着宫里的绣娘学绣香包,最后香包绣出来了,上面的绣工却不堪入目。
她拿着香包憋笑时,祁钰就想收回去,可她毫不犹豫收入怀中。
“阿钰,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。”
回忆不过刹那,夏宛清就收起了眼里的恍惚。
她上前一步,利落的从祁钰手中抽过玉牌,当着他的面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阿钰,今日朕便再教你一个道理。”
“此处不是你所谓的家乡,而是朕的国土,普天之下,朕心之所向,才是真理!”
“来人,将他压到乾阳殿外跪着,给帝君认错!”
祁钰看着全然陌生的夏宛清,脸上血色褪尽。
他想挣扎,却也不想得个抗旨不遵的罪名,只能被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去。
乾阳殿外,他被侍卫用棍棒打在膝弯处,重重跪了下去。
夏宛清看都没看,只是拉着沈怀庆往里走,温柔叮嘱。
“钦天监来报,五日后便是七星连珠,朕想将婚期定在那一天,你觉得如何?”
“还有,你准备的东西朕都喜欢,无需问旁人。”
祁钰看着她熟悉刻骨的侧脸,喉间涌起一股悲哀到极致的血腥气。
夏宛清说的对,此处不是他的家乡,而是允许她这个女帝后宫三千的北澜。
他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,夏宛清给不了,也不想给。
盯着乾阳殿紧闭的大门,祁钰一点点压下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