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府来了个自称穿越女的人。
“奴婢之前是整容医生,定能给王妃整的国色天香,永葆青春。”
我蹙眉拒绝后,她哭着跑开了。
夫君在一旁调笑。
“若真能给你整成美人,本王也能尝尝鲜。”
我立刻急了。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我怎可随意交于她人手上?”
见我生气,他连忙道歉说是玩笑话。
可那天后,我三岁的儿子就失踪不见了。
我倾举国之力出去寻找未果。
直到两个月后,夫君把99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带到了我面前。
“既然你不让婉怡给你整容,那就给你的儿子整。”
“你猜,这99个被整成一样的孩子里,哪个是你儿子?”
“你只能在这里面选一个,剩下的,本王会都杀了。”
1
看着一张张略带肿胀的小脸,我颤抖的不成样子。
“司南苼,卓儿是你唯一的儿子,你怎能如此狠心?”
他端坐于高堂,面露不屑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迂腐,不叫婉怡给你整容。”
“她空有一身良技无处施展,哭了整整一晚呢。”
沈婉怡娇笑着靠着司南苼。
“这两个月可是给我累坏了,王妃赶紧选吧。”
我紧咬着唇,不停摇头。
“我选不出来。”
司南苼的脸瞬间拉了下来,猛的一抬手。
顿时就有一个侍卫利刃出鞘,割断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的喉管。
那孩子尖叫着倒地,鲜血溅到其他小孩身上,顿时哭声震天。
我知道死的不是我的孩子,但当娘的怎么得了这些。
我立刻哭叫出来。
“司南苼,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?”
沈婉怡立即嗤笑。
“摄政王权倾朝野,有什么是不可做的?”
言罢,那个侍卫又举起了刀,走向了一个孩子。
我几近崩溃。
“我选!我选!”
司南苼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这才算识相,但是你可想清楚,你只有一次选择机会。”
“如果选错,我会把剩下的孩子都杀了。”
这话如同五雷轰顶,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。
“我同意让沈婉怡给我整容,只求你放过这些孩子。”
司南苼翻了个白眼。
“早这样不就好了?”
沈婉怡蹦蹦跳跳的取来刀具,直接向我脸上挥动来。
刀尖刺破皮肤的剧痛让我忍不住缩了一下。
沈婉怡立刻嘟起了小嘴。
“王爷!她总乱动!这样很影响***作的。”
“要我说,就先把她的手脚打断,这样才不会影响我的作品。”
我瞪大了眼,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我是养尊处优的邻国公主,何时受过此等委屈。
“司南苼!”
听到我叫他,司南苼微微抬眸。
“打断了手脚还能长回来,但若因为你乱动,婉怡操作失误,你就只能一辈子当丑八怪了。”
“简丛韵,本王这是为你着想。”
没等我回答,几个侍卫就冲到我面前,抄起手中的军棍重重砸到我的腿上。
一阵剧痛传来,骨缝处传来断裂的脆响。
我惨叫着倒地,同时胳膊被人用脚死死踩住。
这时,一个幼小的身影扑到我身上。
“不许打我母妃!”
2
“卓儿!”
我又惊又喜。
虽然样貌完全变了,但这声音我一听就听得出来。
我心疼的将他死死搂在怀里。
“司南苼!这是咱们的儿子,一定没错!”
话音未落,怀中的卓儿抽搐了一下。
抬眸间,司南苼正手握着一把弓,冷冷的看着我们。
而箭,直***儿的心脏。
我尖叫一声,死死按住卓儿不停涌血的伤口。
可还是能感到卓儿在我怀中一点点的流失体温,直到停止了呼吸。
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这是干什么?”
司南苼淡淡的放下弓,又回到了座位。
“你认错了。”
“不!你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吗?这就是咱们的孩儿!”
沈婉怡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们快动手,快动手呀!”
“没看到我举刀举了这么久了吗?”
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,把卓儿的尸体从我怀中抢走。
随后三下,直接打断了我的手脚。
钻心的疼痛传来,但我却顾不得那么多。
我像只烂狗一样在地上爬,想再抱抱我的孩子。
但司南苼却直接把孩子拎起来,扔给了旁边的侍卫。
“扔去乱葬岗吧。”
我目眦欲裂。
“司南苼,你知道我的身份,你就不怕我父皇要了你的命吗?”
我是邻国公主,论国力比司南苼这里强大百倍。
只因在庙会上多看了司南苼一眼,我就闹着下嫁给他。
他也是因此才飞黄腾达当上了摄政王。
这才四年,他竟然为了一个所谓穿越过来的女子,这么对我。
司南苼冷笑一声,凑到我身边。
“这个不用你操心,婉怡会把你整成,亲爹来了都不认识的样子。”
“到时候我就说你因病暴毙也死无对证了。”
话音未落,沈婉怡持刀而上。
我难以言表中的痛苦中晕倒过去。
再醒来的时候,我发现我被人胡乱扔在柴房里。
脸肿的不成样子,手脚也极不自然的扭曲着。
就在这时,司南苼来了。
看着我挣扎的样子,他叹了口气。
“我给你送来点药,你别闹了。”
“要怪就怪你仗着自己尊贵的身份不允许我纳妾,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。”
“婉怡的姐姐犯了重罪,那是她在咱们这个朝代唯一一个亲人。”
“我不想让她伤心。”
他的话说的我云里雾里,但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婉怡把你整成了她姐姐的样子,这样,就能你们两个交换了。”
我全身的汗毛炸起,挣扎着想要扑向司南苼,却又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“司南苼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他缓缓站起,目光如炬。
“我从未爱过你,娶你也是权宜之计。”
“原本以为灭了灯都一样,直到我遇见了婉怡。”
我死死盯着他,不敢相信这些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。
“那卓儿呢?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。”
他又笑了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让你选孩子,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惩罚。”
“婉怡早就在卓儿身上做了标记,死的那两个孩子都不是卓儿。”
3
“不。”
我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听错孩子的声音。
那个孩子,就是我的卓儿。
但司南苼显然失去了耐心,他将手里的药重重扔向墙角。
“不可理喻,看来这药你也别用了。”
“你就等着伤口感染,全身溃烂而死吧。”
他离开后,我一点点地向墙角爬去。
我需要那瓶药,我不能死。
腿爬一下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,等我爬到时,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我用嘴甩开瓶盖,叼着瓶子往我的断手上倒。
药水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,钻心的刺痛直冲天灵盖。
我疼的不停扭曲,却在这时听到了嬉笑声。
沈婉怡拉着司南苼走了进来。
“王爷,我就说她会像狗一样用嘴去叼药。”
“你赌输了!要输给我两吊钱。”
司南苼不满地踹了我一脚。
“没骨气的东西,哪来的脸说自己是公主?”
“本王给你送药,婉怡可是会吃醋的,所以这药里特地被加了盐。”
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,死死瞪着这对狗男女。
但剧痛使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我又晕了过去。
我是被鸽子啄醒的。
这鸽子是出嫁前,父皇**好给我的。
若我遇难,鸽子会不远万里去给父皇传信。
我又惊又喜,将一块儿浸满血的方巾递到了鸽子的嘴上。
鸽子心领神会,振翅起飞。
我松了一口气,可看着全身感染的伤口,我又忍不住担心。
我可能活不到父皇来救我的时候了。
我像狗一样被扔在柴房里活了半个月,每天仅靠侍卫扔进来的两块窝头果腹。
半个月后,沈婉怡来查看了我的脸。
“王爷!虽然还是有些肿胀,但足够以假乱真了。”
“快把我姐从天牢里救出来吧。”
司南苼自然是对她言听计从。
一时间,我从风光无限的大国公主、当朝摄政王妃,沦为了阶下囚。
沈婉怡的姐姐沈容青是因看上别家夫君,虐杀了人家的正妻与孩子,才被抓的。
此举人神共愤。
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,司南苼叫我替沈容青***示众。
他当着围观的百姓,一鞭子抽到我尚未康复的脸上。
“毒妇!竟敢犯下滔天重罪,让你这么死太便宜你了。”
“请百姓们放心,本王一定秉公执法,还受害者一个公道。”
我强忍着剧痛,冷冷开口。
“那倒请摄政王说说,我何罪之有?”
“我不是沈容青,我是简丛韵!”
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,冲着我邪魅一笑。
“本王的王妃,本王怎会不认得?”
“不光是本王,就连这城中的百姓都见过我家王妃,可不是长成你这番丑样。”
我心如死灰,从地上污水的倒影中看自己的脸,就连自己都认不得。
我百口莫辩,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就在这时,我的贴身侍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。
“王爷!王妃失踪了半个月了,奴婢一直在找。”
“王妃的声音奴婢不必是绝对不会听错的,这肯定不是沈容青,就是王妃!”
原本愤恨的人群立即议论纷纷。
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急忙辩白。
“青青!救我!”
4
青青冲上囚车,与我抱头痛哭。
看着司南苼气急败坏的冲上前,我心里咯噔了一声。
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向青青,歇斯底里地大喊。
“青青,快跑!”
但来不及了,司南苼手中的佩剑飞速地割破了青青的喉咙。
青青直到倒下,都没有松开紧握着我的手。
司南苼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剑,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吃里扒外的东西,这个***给了你什么好处?能让你背弃旧主。”
随后,他又转头看向百姓。
“本王的王妃并未失踪,是这贱婢为给她脱罪,想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。”
我咬紧牙关,目眦欲裂。
“百姓们!摄政王府上确实有人掌握换脸的邪术。”
“不只是我,他们还抓了99个孩童,就为让那人施展。”
“最近几月谁家丢了孩子,都可以去摄政王府找。”
隔着沸腾的人群,我看到沈婉怡慌了。
司南苼也彻底被激怒了。
他拔出佩剑,一把***我的口中。
鲜血涌进喉咙,我重重的撞在布满荆棘的囚车上,肢体被扎的血肉模糊。
“***!孩童失踪的大案一直是本王亲手负责,你竟敢诬陷本王!”
“本王一向爱民如子,怎会做如此天理不容之事?”
“既然你非要找死,那本王就成全你。”
“也不必等到秋后行刑了,现在就立即执行你凌迟处死。”
我被人从囚车里推搡出来,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扒光。
我赤条条的暴露在数以万计的百姓面前。
而他们全都听信了司南苼之言,愤怒的将手中的臭鸡蛋以及砖头扔向我。
看着刽子手拿着闪亮的刀走向我,我彻底绝望了。
司南苼邀功般地对沈婉怡挤眉弄眼,得意地看着我走向死亡。
可就在这时,一个侍卫慌张的从外面跑来。
“王爷不好了!宁国率百万大兵兵临城下,说要找摄政王妃。”
说话间,城外的火炮冲天而起,犹如流星般砸入城中。
百姓们乱作一团,四散奔逃。
司南苼也彻底慌了阵脚,看了我一眼。
“快!快把她藏起来!”
可来不及了,父皇的铁骑已经踏进城内。
父皇坐在高头大马上,剑锋直比司南苼的瞳孔。
“朕的女儿呢?”